AKA 现杀(误) — 樱溪

【烟火人间/02:00/乱太】某男子陷入轮回背后原因令人十级烫伤

当永不撒谎者吃掉伊甸园的苹果,使者将被轮回杀死,将冬天返还给大地。


这是家喻户晓的一则预言,也是贤者最后的预言。所有人都如此坚信着它的真实性,等待预言的发生。





再一次数清水果数量,确定无误后在店铺上留下一枚银币。太宰治抱着水果离开了店铺,走出了城镇,前往了他暂时落脚的小屋。

屋内的人像是早就算好了一般,在他快到时提前把门开开说道“你回来啦,太宰。”


“乱步先生的预判还是这么准。”太宰治笑了笑把水果放到桌子上,递给对方一个苹果说道:“先吃点垫垫肚子吧,等会我们就要收拾东西离开,该去下一个地区了,到时候去那里再吃。”

江户川乱步接过苹果,盘着腿坐在了屋里唯一的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甜腻的汁水瞬间充斥他的口腔。他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这次这么快?”


“没办法。”太宰治忙着收拾,头也不回的回道“毕竟这里属于热带地区,冬天没有多久。我再在这里待下去这里就要下雪了,到时候就是季节混乱的灾难了。”


“身为季节使者真是麻烦啊......到哪都要算着时间。”


“是啊.......但是被老头子念叨更麻烦啊。”太宰治将最后一个行李箱锁好,死鱼眼的瘫在椅子上。“上一次秋的使者好像是多带了两三天,那群老头子们就找上来了,结果大家一起调班。真是的,既然嫌弃我们,当年就不要随意的把四季的职能硬塞给四个倒霉蛋啊。说到底还是他们太贪心了,希望季节都由自己掌控吧。啊啊好羡慕其他三个啊,都已经退休了,只剩我了。”


“预言只剩一个了,马上就能轮到我退休了吧.....”


尾音缓缓消失在屋内,太宰治直起靠在椅背上的上半身,看向了将手中苹果拿开嘴边,正用犀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江户川乱步。


使者将死于轮回,将冬天返还大地。



苹果甜腻的汁水消无声息的低落在地板上,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地板上的一点暗色,无端想到,到了夏天,这里会不会被白蚁所占领,从地板开始啃食,然后一点点,一点点


将所有都吞噬殆尽。



“你不会死的。”少年人独特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


“该走了。”太宰治站起身,主动回避了这个话题。“麻烦乱步先生护一下行李,这次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太宰治站在木屋中间,轻微的旋风开始从脚底打转,蔓延,然后一点点形成飓风,开始包裹整个木屋内部。由于地区原因,这次彻底形成隧道时间会长一点。太宰治看着眼前还在不断加强的飓风难得发了会呆。


他和江户川乱步其实是路上认识的。




作为使者,他一直奔波在各地。让冬天准时到达各个地区。这个木屋就是他的据点,他可以在各个据点里来回传送。木屋里的摆设其实也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而已。


直到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到来时,江户川乱步敲开了他的屋门。


“呀吼,你好你好,你就是冬使者吗?夏天太热了,我来你这乘个凉。”


太宰治是想拒绝的,虽然是被迫成为使者,但承受力量的同时,侵蚀也是同样不打折的在他身上。这股力量会一点点的改变他的身体,直到成为非人,这股作用同样会影响一定范围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木屋远离城市,而他只在木屋。


“你是担心侵蚀吗?没关系没关系。”对方像是毫不在意的撸起了裤腿,小腿上的图案让准备开口的太宰治瞬间哽住。


那是轮回者的痕迹,对方已经死过一次了,如今已然算是非人了。


“而且一个人的旅行太无趣了嘛,所以我就来找你玩了。”对方自顾自的进了屋四处打量着“好寒酸啊,你又不是没钱,干嘛不多添点东西。你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喊你冬使者吧,虽然我是不介意啦。”


太宰治叹了口气,他算是知道自己没有理由赶对方走了。“我叫太宰,太宰治。”


“我叫江户川乱步,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乱步先生。”



那个时候,最后一则预言还未出来。太宰治也很无所谓,他已经活的够久了,就算没有预言,他也会静静的等待着侵蚀将他彻底吞掉。


但自从江户川乱步出现后,本就算慢的侵蚀彻底停了下来,甚至还有倒退的倾向。问对方对方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认真的说


“你是不会死的,至少在你没有彻底摆脱之前,你是不会死的。”


他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自信,但还是相信了江户川乱步。


成为一名普通人,然后生老病死。


好像也不错。



直到除他以外的使者全部按照预言非正常死亡的痛苦离世。


直到最后一则预言出现。




太宰治回过神来,通道已经形成。大部分行李已经全部转移了过去。他撇了撇嘴,说道“我可是很怕疼的。”





江户川乱步是不会让太宰治死亡的。


所以当他看见使者宰最后还是按照预言死亡的时候,他选择了二次轮回。


江户川乱步是绝对不会让太宰治轻易死亡的。


更何况是知道了之后发展的江户川乱步。


所以当他看见这次的太宰治向对方发出赏花邀请时,他沉默了。


“我们来的早了一会,还有花没有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其实是可以的,但预言已经出来了。和上一次相比,有了些出入,这是由他引起的蝴蝶效应导致的。面对堪称全新的预言,江户川乱步沉默了。他张了张嘴,干涩的说道


“不了,我不是很喜欢赏花。”


“是嘛,那就算了吧。”


毒蛇一圈圈挡住了对方的双眼,阴差阳错下,永不撒谎者吃下了苹果。





太宰治的身体开始急剧恶化。


这是根本不可能应该存在的情况。


马上都要消失的侵蚀突然就像洪水一样,汹涌的扑了上来,吞噬着太宰治。从一开始身体有些发凉,到如今的卧不能坐,仅仅只过了一个星期。权能在被加速剥夺,而太宰治也根本没法再继续下去。


他可能挺不过今天了。


江户川乱步焦虑的咬着指甲,这根本不可能发生,他明明已经尽全力让对方避开和所有有关轮回的事物了,上一次他也没有这么快的被侵蚀,现在的太宰治就像是和致死因直接共处一室一样。


小腿上的花纹微微发烫,他停了下来,之后的想法让他瞬间如坠冰窖。


他是轮回者。


永不说谎的人,可能也是他。


因为他从不对太宰治说谎,只有那一次。


“我不是很喜欢赏花。”



太宰治的致死因,是江户川乱步。


“咳咳.....”床上的人挣扎的坐起身, 江户川乱步原本准备立马过去但又停在了原地。


“没事的,乱步先生。”


“如同冬天后是春。”


“我们会再见面的。”


“到时候,我去找你。”


纤细的手腕垂落在床边。

太宰治的致死因,是江户川乱步。

                                           ——end

【白情/乱太/06:00】明天,魔法依旧存在


“呐,成为魔法少女吧。”

看不清面孔的小人穿着沙色风衣飘在乱步面前,见对方没有反应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呐,成为魔法少女吧。”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新大陆一样,乱步手肘撑着膝盖,手腕托着脸说道“可是我是男生啊。”


“没关系啊。”小人围着他飞了一圈后说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如果改成魔法少男的话你会答应吗?”乱步伸手从桌子上唠来一包pocky,一边咬着一边含糊的说道“为什么是我呢?比起我来说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吧。”巧克力的香气蔓延在房间里,江户川眼神锐利的审视着面前的生物。他隐隐约约察觉到,对方可能就是自己正在找的人。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对峙的两人之间,小人歪了歪头说道“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不是因为你想成为魔法少女吗?”乱步嚼饼干的嘴突然停了一下,之后又慢慢的嚼了起来。他微微后仰,让月光不再照在自己脸上。“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只是想找一个人而已。”


“帮你找到后你就会答应了吗?”


乱步彻底停下了吃饼干的动作,舌头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腮帮。这样类似的问题他也曾想过,自己为什么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那个已经消失了的人。这样的问题通常都是无果的,就算有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借口罢了。


“也许吧......说不定找到了,我就答应下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太好了!”像是已经得到了同意一样,小人兴奋的围着乱步转了好几圈“太宰就是太宰,没有名字,就叫太宰。”

乱步看着兴奋的太宰说道“你好像很确定我一定能找到。”


“那是当然。”太宰停了下来,双手插兜说道“因为你是乱步先生嘛,一定可以的。”


那一瞬间,江户川乱步像是重新看见了那个人。他双手背在脑后说道“我可是名侦探。”





乱步先生最近变得有点奇怪。

国木田歪过身子,看了看坐在面前工位上的江户川乱步。对方现在经常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偶尔好像还说些什么。见对方看了过来,国木田微微点头又坐了回去。


其实大家都不是很正常,包括他自己。


原本热闹的侦探社像是被按上了静音键。沉默,忙碌,国木田难得在侦探社里感受到了压抑与沉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毕竟那可是太宰治啊。国木田看了看旁边的资料,上面的内容依旧在刺痛着他的神经。


失踪已久的侦探社员太宰治,被再次发现时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而且还是由不知名的人用快递箱寄过来的。


想到这里,国木田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眼睛酸涩的死盯着屏幕。这不仅是对侦探社的挑衅,更是........

深呼一口气,逐渐冷静了下来。其实说到底,还是身为太宰伴侣的乱步先生受到的影响最大。他还记得当他到来时,原本很晚才来的乱步先生如雕像一样站在不知名的快递箱前,透过碧绿色的眼眸能清楚看见他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早上好乱步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不用找太宰了。”江户川乱步转过头看着地上的快递箱,国木田也看了过去,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他走进社里拿出了放在桌面上的剪刀,准备拆开来一探究竟。



“轻一点。”



准备下刀的手突然定住。国木田看向江户川乱步,按照乱步先生的意思,这里装的其实就是......

不敢多想,他还是轻轻的划开了胶布。太宰治双手放在胸前,周围是纯白的百合花,他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里面。


来上班的人越来越多,国木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把快递箱抱进了室内。已经看见尸体的社员已经脸色苍白的回到工位上了,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可能是一笔硬仗要打了。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江户川乱步只是推了推眼镜,然后淡淡说道



“没有敌人,大家准备一下葬礼吧。”






他的葬礼简单而又朴素。

江户川乱步靠在墙边,他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所谓的魔法少女的宿命,就是死在某个很厉害的boss手里,然后下一个继承人再去为此报仇。


乱步揉了揉鼻梁,经常带着眼镜让他鼻子感受到了负担。第一次知道对方是魔法少女时,就算是他也吓了一跳,毕竟这已经是超出常识外的事情了。口袋里的太宰似乎睡醒了,准备出来,被乱步一个指头给按了下去。


这个小家伙是太宰治尸体被发现的当晚出现在他面前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大概也摸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像是一个身体有两种灵魂一样,现在还活着的代价就是必须戴上给魔法少女延续后代的枷锁。


每到提到关键词时,他都会用奇异的语调说道“要成为魔法少女吗?太宰在等着你的答案。”这种状态没过多久就会恢复正常,没有口癖,变成他所熟悉的那个太宰治。然后找一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等到乱步找到他再把他拽出来。



他在尽量疏远自己。



想到这,江户川乱步用指腹揉了揉口袋里他的脑袋。


“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因为我是不可能再找到他的。”




“太宰知道。”

                                      ——end


注: 感谢薇薇姐,不然这次真的要凉

【国太情人 云霄浮华18:00】送你一朵小红花(下)

上一棒@烨相 

下一棒@陈sir(放假了回来更新了) 




这一直是一个无情且恐怖的游戏。所有玩家在现实里莫名其妙的被抓进来,然后开始所谓的生死游戏。


中岛敦揉了揉后脑勺,进入游戏的头晕后遗症他还是没有习惯。他醒来的算晚的人了,周围的玩家有的已经站起身子开始打量四周。中岛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随后开始调整手上的手环。这个手环每个人进去游戏时系统都会发放一个,也就是所谓的游戏管理器,不过只能显示本场游戏有多少玩家,同时无法摘掉。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唯一一条分辨npc和玩家的方式吧。


“20人本啊......”中岛敦看了看周围人数,加上自己确实是20人。也许是所谓第六感,他总是不太相信手环上的人数。不过每次人数都没问题,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中岛敦看了看周围建筑,什么风格的建筑都在这里,就像一个无序的垃圾场。没有任何提示,估计是探索任务了。中岛敦挠了挠头,说实在话,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这种探索游戏了。虽然危险系数是所有游戏里最低的,因为据活着的玩家统计,这种本几乎没有怪物出现,npc也只有最基础的5个,但是你根本不知道你需要找到什么,有很大几率会被困在这个游戏里永远都出不去。人群里也有人发现了,焦躁开始逐渐蔓延整个游戏。


“呵啊,已经开始了吗?”中岛敦看向旁边,一个有只眼睛被绷带缠住,穿着白色短袖的黑发少年此刻还坐在地上伸着懒腰。中岛敦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对方手腕。有手环,是玩家。


对方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真是过分啊,明明昨晚还让我加班,现在就要把我丢进来。啊,啊果然直接罢工吧,不干啦 。”


中岛敦打量着对方,对方顶多也才16,7岁的年龄。加班?真的不是昨晚玩游戏玩太晚了吗?


“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所以说嘛.....诶?!”中岛敦被吓下了一大跳,对方刚才是怎么知道的。


“心思太单纯了吧,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少年转过头看向中岛敦,看着对方打量自己的眼光,中岛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警惕性挺高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国木田。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在现实里有问题的。有的是已经显露出来的蛀虫,有的是还没显露出来的蛀虫。总之大家其实在这个社会里都是残余垃圾,游戏已经开始了,祝你好运。”说完就摆了摆手,随便找了个方向离开了。


中岛敦一直都没搭话,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至于对方的可信度,中岛敦一直都半信半疑。毕竟如果真按照这个思路来讲,对方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总之,还是先尽快出去再说吧。




这样的想法在此时,烟消云散,就在刚才。


他差点就死了。


中岛敦靠在石头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在几分钟前,他差点死在那个漩涡里。原本大家打算一起探索那个银行,结果巨大的眼睛突兀的出现在墙上,所有人几乎都没反应过来,紧接跟着的就是周围空间开始不断扭曲。

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国木田。如果不是他在最后拉了自己一把,自己真的会死。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国木田摆了摆手,跑了这么久他身上居然没有出一点汗。中岛敦缓缓瘫坐在地上。手环在刚才剧烈跑动中有些晃动,他下意识给它再调紧一点。刚刚一直紧绷的精神此刻松懈了下来,各种想法都在此刻汇聚一起。国木田手劲真大啊,幸亏拽的不是右胳膊不然自己还真有可能可能会被手环硌到。抬头看向对方,对方正无聊的踢着地上的石子,手上光光的什么都没有。





中岛敦立马站了起来。


国木田转头看了过来,鸢色的眼睛里照不出任何人影。


“你是.....npc,不对,npc不可能会有手环,但是这个绝对不会摘下来的......”中岛敦开始喃喃自语,混乱的大脑在此时突然一片空白,他突然想到了之前一直在玩家中传的谣言。



“你是.....被饲养的人类。”



对方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冲他笑了笑缓缓开口。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太宰,太宰治。”





被饲养的人类,这是一个被流传在玩家口中的一个传说。明明是被抓来的人类 却像npc一样在各个游戏里穿梭,手上有时带着手环,有时没有,自由度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系统对他的纵容,就像对待一只宠物一样。没人对这个人类抱有什么好感,比起这个传说,大家更喜欢另一个黄色头发的男人,据说每次他在场时,那场游戏就算再难也会有惊无险的通过。



“这场游戏里估计只有你能活下来了。”太宰治双手插兜继续踢着石子说道“有一部分人找到了木牌去了木屋,但是摘了我的花,于是成为了游戏的肥料。剩下的都在刚才没撑住审视被吞掉了,于是成为了他的养分。”


中岛敦靠着旁边的石头,紧张过度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他告诉自己这些到底有什么用,难不成是为了让自己死的更明白一点。


没去注意对方复杂的心里变化,太宰治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没过几天那家伙就会开始第一次塑造了,到时候这个游戏就会彻底封闭,你出去后跟他们一样传那个谣言就行,就是那个黄发男子的故事。”



“那,那个!”中岛敦终于鼓起勇气打断了对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还有,你为什么要成为被饲养的人类,为什么要向这个系统屈服!”


太宰治愣了愣,面前的人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仍想让自己站的更笔直一点,太宰治收回了目光说道:“我只是和这家伙签了一个协议罢了,人类社会一直都是被安排好的名额,而这家伙想将一个人投到现实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彻底取代一个人。”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没错,取代的人就是我。这个游戏场地就是他的培养皿,你应该见过他,就是那个大眼球。他将是一个正直,坚定理想的人。而我的工作就是创造他的生活痕迹,以及给他上好最后一课防止他以后出去毁灭世界,简单来说就是在之后塑造中不会太过激。”



“原本这个游戏是要在潮水淹没整个小镇前逃出去,但我耍了些手段,简单来说。”他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说“我把月亮弄到早上了,这里再也不会有潮汐了。”



“那你....”



“你想的没错,这里之前是永夜,游戏剧情也只是月亮会升起来引起潮汐罢了。而现在,有了昼夜区分,唯一一个球体还被弄到早上了。这里将永远存活下去,同时也是最好的可以模拟现实的地方。”太宰治没有管对方,自顾自的说着。他停下了踢石子的行为,眼睛注视着远方。中岛敦顺着目光看去,那里有个很小的花园,红色的花蕊在那盛开,热烈又醒目。



“至于你说为什么要同意。”他微微扬起了头,阳光洒在了他的眼底。“因为社会需要这么一个人。要知道月亮终归是月亮,就算再亮,也只是借了别人的光。我一直都在人间流浪,偶尔借借别人光,感觉还不错。”


“你该出去了。”


中岛敦最后的记忆是对方柔和的微笑,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这是个21人的游戏。”


国木田将本子放好,看着空空的右手腕沉默了一会,便离开了大楼。外面夜色还浓,他准备去木屋楼上看看,见见所谓的“大家”。


本以为是森严守卫的楼上居然什么npc都没有。国木田紧张的握紧了拳头,根据经验来讲,这里极有可能会有boss战。轻轻推开木门,整整齐齐的双层床上睡满了人。


国木田蹑手蹑脚的走近一个床铺,床上的人穿着和他同样的衣服,身材也很相似,如果不是因为脸部有些区别,真的会让人以为床上躺着的是另一个自己。国木田一连看了好几个床铺,都是如此。一样的衣服,几乎一样的身材。到了最后一个,国木田瞬间屏住了呼吸。


就像进化一样,最后一个人的脸已经几乎与他无异。


“这么快就来了啊,大叔。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国木田看向门口,太宰治此刻正站在门口,双手环抱在胸前。


国木田艰难的开了口:“其他的那些玩家....”


太宰治听后挑了挑眉,让国木田跟着自己出来,走向了花园,指着地上的泥土说道“那些都是以往的玩家留下来的一点备份,你要是找本人的话,他们已经被这个游戏吃了。”


国木田没有去看泥土,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手上的手环上。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开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要完美孕育一个人类,它需要其他人类为基础来进行推演。”


国木田抬眼看向了太宰治,对方随意的神情让他很恼火,但他还是压制住了火气,闷声说道:“这里只有你一个玩家。”



“不。”太宰治将手上的手环摘了下来,强硬的拽过对方的手,慢慢给对方戴上。“这里只有你一个玩家,我从现在开始只是一个npc罢了。”


太宰治后退几步满意的看向了国木田,“你是这么多次推演后最完美的一个成果,觉得恶心吗?自己所谓的生命居然是由其他人堆积起来的。”


国木田死死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揍在对方脸上。但他知道这根本没用,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对方手里的数据罢了。但.....



国木田挥拳重重的揍向了对方的肚子上。



国木田愣在了原地,看着太宰治因为惯性摔倒在地,然后慢慢的爬起来。他看向了自己的拳头,第一次产生了极大的不真实感。自己明明只是数据,数据是绝对不会脱离轨道的,但是他的确成功了。



“我说了,你是个人了。”太宰治拔了一朵红花递了过来“按照这家伙的理想,造出来的只会是一个遵循自己所谓理想的世界毁灭机器。而真正的人,他们永远都在生活中挣扎,痛苦着。你是被迫在别人尸体之上诞生的,仇恨我,仇恨这个游戏,都随你。这里的鲜花永远不会枯萎。怎么样,作为初生的礼物,送你一朵,给你遮遮丑。”


远处的日光逐渐升起,那朵红花在朝阳下娇艳又美丽的绽放着。太宰治像即将要迎来解脱一样,脸上挂着淡淡笑,手一直举在空中,死死的握着那朵花。他看着国木田,似乎在无声的催促。



“这个游戏之后会怎么样。”国木田突兀的问题让太宰治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了日光,抿了抿嘴唇说道:“一切重回开始,短暂的太阳重新变成月亮,潮水会立即吞噬整个小镇....”太宰治顿了顿,轻声接上了没说完的话.“我也会迎来属于我的结局。”


国木田最终接过了那朵花,将它夹进了之前发现的笔记本里。远处的日光骤然消失,汹涌的潮水骤然而起,开始准备淹没这个城市。太宰治双手背后,似乎毫不害怕即将到来的潮水,笑着冲国木田做着最后的告别。


“你绝对不能忘记这个游戏。再见了大叔,祝你前程似锦。”


那个小镇最终淹没在黑暗的海水中。




“这就是之后的全部事情了。”

国木田擦干净杯子,将它放回原处。如今的他是一个侦探社成员,有时候会来楼下的咖啡店帮帮忙。面前的小鬼正是当时跟太宰治有过交集的中岛敦,同时也成为了侦探社的一员。


他趴在吧台上,嘟嘟囔囔道“太宰先生真的好厉害啊,居然真的做到了。天知道我刚出来时就有一堆人把我围住时到底有多恐怖啊。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他专门找到社长帮助对方成立的侦探社,用来帮助每个还没出游戏的人。”


国木田看了一眼对方没有说话。的确,他一直以为自己会被直接丢出来然后自己打拼,没想到对方居然连他的社会性存在,周围存在环境都打点好了。整个侦探社的人可以说都和太宰治有过交集,有对他又爱又恨的,也有敬仰的。对于国木田的到来,他们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


柜台上花瓶里的红花还在娇艳的开着,国木田转过身收拾后台,说道。


“只是个害怕潮汐,所以祈祷月球消失的小鬼罢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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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太|燃灯元夕 06:00】送你一朵小红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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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恍惚袭来。

国木田独步在一堆乱石堆上醒来,缓缓站起身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混乱的小镇里。


小镇没有一个统一的风格,或者可以说是一片狼藉。时代像是在这里被扭曲一样,哥特风的木屋一半陷在土里,但旁边却是一个破旧的现代大楼。酒瓶,窗帘,各种杂物散落在建筑物周围,像是这里经历了一场暴乱。只有一条小路,没有任何东西在上面,笔直的通向前方。


与其说这是一个小镇,不如说这是一个小型垃圾场吧。国木田这么想着看着周围躺着的一群“人”也醒了过来,除了脸上打着马赛克,其他与人无样。

国木田看了一眼就扭过了头,他知道他自己在别人眼里,脸也是被像这样打上了马赛克。


因为这是个游戏。

一个荒诞的游戏。


谁也不知道这个游戏是怎么开始的,谁也不知道背后的主使人究竟是谁,究竟想干什么,又或者说为什么选择了他们作为玩家。

它像是一个城市里隐藏着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所有人,然后将它认为合适的给抓进来玩一场游戏,然后再送出去,之后有游戏再抓进来。当然以上的前提都是你能安全的活下来,没人知道死亡会迎来什么,他们就像是孩子手中的玩具,被随意的丢来丢去。


这脸上的马赛克也是因为游戏的原因,美名其曰玩家保护。只要是玩家,在别的玩家眼里脸上就是一团马赛克,同时玩家间不可互相伤害,但其实对于国木田来说大概就是可以利用这个机制轻松分辨npc和玩家吧。毕竟虽然禁止伤害,但并不禁止通过欺骗,偷盗来获得他人游戏道具。


国木田数了数身边的玩家,加上自己正好20人。看来是个20人本了,他这么想到,几乎都是迅速调整,看来都是老手。

国木田拍了拍身上的灰,剩余的19人里应该是有认识的,此刻已经开始抱团讨论起来了,但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找上自己。


“国木田先生,好久不见。”来者看衣装应该是个上班族,穿着深色的西装,手里甚至还拿着一个公文包。


“你好。”国木田思考了一会,说来也奇怪,这个游戏除了十人以下本,其他的都是十的倍数,而他一直被匹配到的都是个人剧本或者百人以上,除了必要的信息交流,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行动,这次还是第一次是20人本。所以他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以说毫无印象。“我没见过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啊,因为*****”


什么?

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听不见。


国木田看着自己好像回了几句,对方挠了挠头便离开了。但此刻他就像灵魂出窍一样,飘在自己身体上面。


没过一会,他便感受到一阵吸力,像是被强硬的拽回了过去。恢复控制权的瞬间,国木田瞬间坐起身,大口的喘着气。环顾四周,是刚醒时候的样子,其他人还没有醒。


国木田用手撑着额头,刚才那是什么,这场游戏的规则之一吗?周围的人已经站了起来,他没时间想这些了,冲别人点了点头,决定开始探索。


离开了人群,国木田才发现。


静。


太静了。


整个小镇或者说时间像是被凝固了一样,被定格在了某一刻。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气息,甚至没有最新的生活痕迹。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单人本也至少5个npc起步,npc的行动一直是随时更新的,就算如果剧情里说某个地方无人生活,也会因为每次推演重置时,留下点npc活动的痕迹。


察觉到脚下似乎和普通泥土不太一样,国木田蹲下用手拨开了面前的一层薄土,露出了下面的一个木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醒了来这”同时还打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


国木田顺着箭头走,一路上找到了好几个这样的木牌。他思索了一会,决定先随便找个建筑看看里面情况,然后再顺着路牌走。


他在试了几个门之后,发现根本打不开。所有的门都像被扭曲了一样,只有外表看上去像只是歪了的门,但根本打不开。一路下来唯一一个勉强可以进去的还是一个现代大楼,自动门的玻璃碎了一地。国木田握紧了手中的枪,踩着一地的碎玻璃慢慢进入。


从倒塌的柱子旁进入,里面的模样像是经历的超自然现象一样。普通的休息长椅此刻一半陷入了墙壁,一半扭曲的留在了外面。其它的布置就更别说了,几乎都受到了一定的扭曲。安全通道的大门也被扭曲了,但庆幸的是被挤开了一半。


国木田决定去楼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正准备探身进入,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国木田立马转身过去,却发现身后根本空无一物。国木田缓缓的转回身并打开保险举起了手中的枪。


面前的楼梯墙壁上如今是一个巨大的眼睛,此时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国木田,不止这样,左侧的楼梯也开始扭曲,像是被吸引一样。身后的门好像也开始变化,国木田咬了咬牙,准备先撤退再说。


楼内目前肯定是不敢二次进入了,现在唯一剩下的选择就是跟着牌子去看一看,对方到底是谁。



那是一个巨大的木屋别墅,不像镇里的扭曲它周围只有空旷的草地,以及一个小花园。国木田缓缓敲响了门,在耐心即将耗完的时候,门开了。


“啊,来了。”随着木门在面前缓缓打开,一个孩子出现在眼前。穿着不合年龄的衣服,身上还裹着绷带。国木田看着对方的鸢色眼睛心想,是npc啊,的确系统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该抓孩子进来。


“大叔你醒了啊,记得关门轻一点,大家还都在睡觉。”对方开了门之后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里面走,国木田默默的跟在身后,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我叫太宰,太宰治。不过叫什么也无所谓,你说对吧大叔。”太宰治选择性忽略了国木田在一瞬间的紧绷,继续说道“大叔你在2楼选个屋子吧,大家都在3楼往上睡去了。有些有怪癖的去了地下,只要轻一点都没关系。啊,友情提醒,那个家伙晚上会睡着,记得在日出前回来。 我先去补觉了”

说着便离开了国木田的视野内。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国木田只得拉开面前的房门走了进去,坐在床上梳理着已知信息,但他从没想过他居然会在不知不觉中睡着。


国木田在床上坐起身,他的确是大意了,这应该也是规则之一。他看了看外面已经转夜色了,准备出去看看。


晚上的小镇似乎更加扭曲了,连最外面的大楼也开始一定的弯曲。其他玩家不知道去哪了,一直没有相遇应该有不同的支线吧。

他进入了之前进入的那个现代大楼,安全通道没有眼睛的出现。看来那个npc没有骗自己,那个家伙应该是睡着了。这么想着,国木田爬到了3楼,二楼的门也已经彻底坏掉了,也就三楼的可以勉强打开。


国木田从拉开的空隙中挤身进入,发现里面除了建筑的残骸就是倒地的假人。他从桌子下找到一本本子,里面都是写这个主人的随笔记录。


“这是个20人的游戏,这些建筑可真荒诞啊,该说不愧是游戏吗?”


“吓死我了,那个眼睛太恐怖了一点吧,它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你,幸亏跑得快,不然我估计早就死了。”


“找到通关方法啦!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


“根本没有,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那个孩子来了。”


“受害者又多了一个。”


“无所谓了,反正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吧。”


“在这个混乱的剧本里,所有人都会迷失的。所有人,没有例外。”


这段之后便是大段的空白,国木田皱了皱眉头,终于在快到本子最后发现了夹着的一张碎纸。




“他撒谎了。”

这是一个21人的游戏。

                                                                ——tbc

【五太新年/10:00】燃烧我的小宇宙!

上一棒@劳斯座下最猛Alpha[QR.] 

下一棒@A 


小小的木屋里,太宰治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双手随意的搭在膝头。面前壁炉里的火焰不断的跳跃着,像是要点燃整个木屋。微微侧头,透过唯一的木窗看去,入目皆是白色。


大雪似乎淹没了整个世界,只有这一个小小的木屋还在坚强的立在这里。太宰治丝毫不在意,他转过头继续就这么静静坐着看着壁炉里的火焰,直到突兀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有人吗。”


对方这么问道。


“我要冻死了,快开门吧。”


太宰治缓慢的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木门,然后他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几分力气,缓慢的站了起来,扶着墙壁打开了房门。



对方的白发在雪里几乎都要看不见了。太宰治抿了抿嘴试图让它湿润一点,他看着对方的蓝色眼睛,声音沙哑说道“进来你就会死。”


对方用力拍了拍身上积雪,冲他露出了一个十分无害的笑容:“我知道啊。”


“但我不进来你就要没了。”


雪不理解为什么木屋要在在自己里放个火炉。


木屋也不理解为什么雪要进一个有火炉的木屋。


现在坐在火堆前沉默的多了一个人。


但这回太宰治看起来好多了。


“它什么时候燃尽。”


“谁知道呢。”


太宰治一边说着一边又往里面丢了几块木材。外面风雪依旧,似乎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无尽的大雪从天而降似乎要将整个世界吞没。


太宰治慢慢坐回了椅子,双手交叉放在膝头。五条悟抱着手臂靠墙站着,眯着眼假寐。就在他以为他们会一直保持沉默时,太宰治轻轻开口了。


“等到......春天的时候吧。”


“什么是春天?”


“不知道。”


他继续往里面丢着不知道怎么出现的木材。


“可能是能灭掉炉火的东西吧。”


“在哪里。”


“不知道。”


“长什么样。”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太宰治撇了对方一眼。


“因为我是木屋,一直在雪里的木屋。”



春天究竟长什么样,是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炉火继续噼啪的蹦着火星,五条悟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准备离开。他看向旁边,那人依旧正对着壁炉坐着,就算它可能下一秒就将自己吞没。


五条悟抿了抿嘴,说道“我要去找春天”


那人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去吧,我很期待。”


他等来了他带来的一具尸骨



太宰治站在门口双臂抱在胸前一脸嫌弃的看着五条悟手里的尸骨说道:“这是什么?给我拿远一点。”


五条悟立马开始假哭,用夸张的语调说道:“诶,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你管这叫什么?新的燃料?”太宰治靠在门框上,打量着那具骨架。


“这应该是....人。”


“人?名为人的燃料?”


“石头上写的,人冢。”



太宰治摆了摆手,他不是很想知道这些,除了可以灭掉火的东西,其他的只是燃料罢了。五条悟在这种默许下,之后天天都能带来几具人,然后被太宰治扔进壁炉。


直到有一次带来了不是骨架的人。


“这是.....人?”



但是是没死多久还有肉的人。太宰治蹲下来用食指戳了戳地上生物,硬邦邦的皮肤让他不禁联想到了冰雹。


“他们穿这么厚要干什么。”


“抵抗风雪吧。”


他们两个突然沉默了,

抵抗风雪然后呢?




“等春来”




火还在烧着,但太宰治知道它很快就要灭了。



“你觉得雪里为什么要有燃烧着炉火的木屋。”



那有可能就是不切实际的希望。



“等春来,春要来了。”



“你要走了,对吧。”



“打扰这么久了,也该走了。”



太宰治的眼睛里反射着火焰的光他走上前轻轻抹了一把炉子旁飞出来的骨灰



“再见,以后见。”


“以后说不定就不是我们了。”



雪停了火立即吞噬了他的第一个养料——



木屋在世间肆意的燃烧着,烧化了尸骨,烧碎等待,烧破了一直以来的白色。


春来了。

                                            —— end

注*众所周知,新年看点意识流有助于身体健康/滑稽

祝大家新年快乐

【半盏清雪 /五太/ 7:00】真是见了鬼了

上一棒@唐幽洛 

下一棒 @plum-sparrow @🍁露露的枫叶🍁 

  

  加班,每个社畜都不可能避开的一个致命话题。每到下班时,老板都会神出鬼没的出现,送上不必要的会议,或者新的工作。又或者利用道德绑架,让你为他创造更多的财富,压榨你的剩余价值。就算是身为国家铁饭碗的刑警,也难逃加班。只不过压榨人从老板,变成了那一具具尸体。

                                                     

五条悟站在交通站台下,外面是倾盆大雨。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深夜11点多了。平常这个时候,他早该钻进自己温暖的被窝里,挑一本书或者刷一刷最近的热点新闻,然后吃着自己最喜欢的毛豆生奶油味大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没带伞而狼狈的站在这里。


五条悟狠狠咬了咬牙,心想说到底还是因为那具莫名的奇怪尸体。


第二小队清早接到报案,一名大叔在晨跑时发现中央大街十字路口处有具尸体,脖子上有明显的刀痕。本以为又是什么恐吓行动或是什么意外发生,但经过监控发现,它完全是自己突然出现的。而且根据进一步调查得知


他是被淹死的。


身上的各个器官都像是已经死去了快两年多,但看起来却像是刚死不久,能做到这一点的可能也就只有把这个人整个扔进一缸福尔马林里面泡着,如果是那样反而会轻松一点,但经过检测。


没有一点福尔马林的成分存在。


这个尸体逐渐成为了一件悬案,五条悟的加班时间也逐渐延长到现在。天气预报说的倾盆大雨如约而至,而自己走在回家路上刚好没有带放在单位的伞,只能先跑到这个交通站台下先避避雨。


周围的雾气已经渐渐升起来,这个点也没什么便利店开门了,想买点大福的心思也被打散。就在五条悟开始抉择到底是在这等雨停还是直接淋雨回家时,不远处的商店亮起了光。


那正好是一家便利商店。


阴冷的雾气,12点的雨夜再加上突然亮起的便利店,这看上去像是某种恐怖小说的场景让五条悟不禁打了个冷颤。他看了看雨势咬了咬牙,冲向了便利商店。


“欢迎光临——”

随着冰冷的机械音响起,玻璃门缓缓拉开。五条悟瞬间被店里的冷气冻了一个哆嗦。柜台的店员正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帽子盖住了脸让人看不清神情。


五条悟向手心呼出点热气随后去货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大福,虽然口味肯定不如甜品店的好,但至少比没有强。当他准备去结账时,却发现店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帽子被收了起来,黑色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脸旁,鸢色的眼睛的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苍白的脸上扯起一点笑容。


“早安先生,您来的真早”


五条悟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语调奇怪的重复道“早上好?”


太宰治似乎丝毫不在意五条悟的语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开始帮对方结账。交付现金时,五条悟的手碰到了对方的指尖。


好凉,像尸体一样。五条悟忍不住的这么想到。他抬头看了看头上的中央空调开口道“你们老板这么舍得花钱吗,明明已经是秋天晚上了冷气还开的这么足。”


对方的笑容丝毫不变


“不,我们的老板特别抠。”


“甚至没有开冷气。”


门外传来阵阵铃铛声,伴随着奇异声调的“欢迎光临——”便利店的门开了。太宰治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继续说道:“五条先生还是先去坐一会吧,这雨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新客人来了,你挡路了。”


五条悟愣了愣,转头看向旁边的门。自动门一关一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站着。秉承着坏人死于话多,他立马从善如流的对着空气笑了一下,然后闪开去一旁休息区坐着。一边撕开包装袋,一边用余光看着头顶的转角镜。


人眼看不见的东西,用其他介质可不一样,这个转角镜正好可以看见门口。看清镜中的生物后五条悟收回了目光,面不改色的咬了大福一口。那是一个已经称不上人的生物,中间腰部瘪的像个纸片,像是被车直接碾压了过去一样,上面甚至还有新鲜的轮胎印和泥土,不知道它是怎么站起来的。


五条悟收起了塑料包装袋,心里有了点想法。等到那扇玻璃门再次打开后,五条悟看了眼头上的转角镜确定对方已经走了,便拉了一个板凳坐到了营业台里与对方并肩坐着。


此时太宰治还在拿酒精消毒,柜台前还有没散开的尸臭味疯狂往里飘。五条悟拆开了新的大福,太宰治看了一眼对方一边嫌恶的带上了口罩一边吐槽道“也就你还能吃的下去。”


五条悟吃的不亦乐乎,嚼着大福含糊不清说道“不装了?”


“你都知道了还装什么?”


“也对。”五条悟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这家店到底是怎么回事?”


tzz又朝附近喷了点酒精说道“如你所见,死人,活人都能来。是家名副其实的黑店。”


“啊,这我能看出来。关键是.....”五条悟看了眼太宰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五条悟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他小时候可以看到些不该看见的。家里面把他当个异类养着,当然也有不少孤魂野鬼发现后来找他麻烦,基本都是说自己怨要对方帮自己报仇,或者就是想杀了自己。


五条悟对此没什么感想,一拳就能揍飞的,都不算事。随着这个能力的出现,伴随的是五条悟越来越冷淡的情绪,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一样。宛如无机质的冰冷眼睛让见过的人都下意识后退,心虚。


五条悟一直觉得自己可能就会这样过下去,直到他在路边遇到一个婆婆,叹他可怜,给了五条悟一杯水。从此就像被封印一样,他再也没看见过那些,情绪也在慢慢回来。但他开始一直做一个梦。


里面有个黑发男子,坐在大楼最高层的房间里。手里拿着一本空白的书,像在修改什么。他看见长大后的自己推门而入,走到对方后面然后一刀杀了对方。坐在椅子上的人没有任何反抗,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笑着对他说


“下一个世界”

“      ”


一片白雾瞬间笼了上来,他从梦中惊醒。


所以对于梦中人物出现在现实中,还是在一家黑店里当职工。就算小时候有过那些离谱经历,此刻精神也在不断震撼。


太宰治斜眼看了看他,没有回答,反而换了个话题。


““有位死去的顾客,他是个虔诚的信徒。他曾问我,当人闭上了眼,堵上了耳朵,世界还存在吗?”


五条悟皱了皱眉,说道“经典唯心论题。”


“是的,但是。”太宰治递给对方一杯水“你该怎么论证。”


两人沉默不语,直到远方阳光重新出现。


“赶快走吧,我要下班了”

五条悟就这被赶了出来,身后雾气弥漫,直到最后看不见便利店位置。


五条悟看了眼时间,最后决定直接去单位补觉。





其实五条悟着实没有想到两人相遇竟然会如此频繁。


又是一个大会开到深夜,又是熟悉的便利店,里面的那人看见他后甚至还冲他挥了挥手。五条悟黑着脸走了进去,扯了两张板凳拼一块就开始睡。


太宰治一脸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你感觉像是被掏空的大叔。”


五条悟眼都不睁回道“谢谢 这都是托你的福啊,社畜。”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除了偶尔有非人的进来,但很快也就出去了。


“十字路口的尸体....”

“嗯?”


五条悟睁开眼,看着外面隐约的阳光。

“没什么 ,我走了。”


案件一点点的推进,但似乎一直都是在原地打转。这段时间五条悟也没回家过,一直都是在对方的黑店里呆着,然后阳光出来时再离开。


看着在雾气中消失的便利店,五条悟估摸着是什么规则使然,也没问出口。但他见到了正午正准备入水的太宰治属实被吓了一大跳。


“你不是不能出来吗?”五条悟低声说道。


太宰治奇怪的看他一眼,“我有这么说过吗。”

五条悟握紧了拳头,他居然被耍了,可恶。


“那你赶我出来?”


“都说了 我要下班。”太宰治打了个哈欠,“谁回像大叔你一样加班啊,尸臭味恶心死了。”


话是这么说,但.....

五条悟看了看不远处的钓鱼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并试图远离开口说道:“别人看不见你。”


“特殊行业,特殊对待。”对方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也快退休了,趁有空赶紧摸会鱼。”


五条悟后退了一步“呜哇,你不会是什么千年老妖精吧。”


“比大叔你年轻多了!”


五条悟带他去了自己最常去的甜品店,给彼此点了份甜品。太宰治吃了一口就面色扭曲的放开了勺子,“这也 太甜了。”抬头就看见对方面不改色,吃的津津有味。不禁暗道真是个怪物。


吃饱后的人,思绪总是乱飞,五条悟也一样。眯着眼看着头顶的甜品店的暖色吊灯,不禁又想到每晚做的梦,梦里的情景他始终都记得,只有最后半句,他怎么也听不清。



“世界真的存在吗?”



突兀的声音让五条悟打了个冷颤。

他缓缓正过头,看着面前的人还在和甜腻的芭菲奋战就明白不是对方说,见对方抬头看向自己,五条悟立马挪开视线。


记忆里的片段突然变得十分清晰,那位店员微笑的看着自己“你怎么证明 这些都是真的。”


他知道对方的潜台词。

“别太相信自己的感官了。”


对面的太宰治抬起了头,五条悟回过来的眼神正好和他对视。他舔了舔虎牙,记忆里的店员也同样笑着抬起头,两人的脸逐渐重合。


“你们都可以不是他。”


对面的人依旧笑着,雾气从脚底蔓延,逐渐扩散到这个空间。五条悟没去管这些,他双手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任由思绪继续往下沉。


印象里那位老婆婆的身影逐渐与太宰治的身影重合,记忆力那杯微甜的水有这井水的一切特征,五条悟沉吟了一会。


“是这样啊.....”


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是要重新压回自己身上了。

夜色缓缓的笼罩四周,明明刚才在店里,现在却是在熟悉的便利店前。五条悟走进去没有立即像以前一样补觉。看着店员清灰色的皮肤,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个普通的店员太宰治罢了。”



五条悟直视对方许久突然笑了出来


“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


“一个阴阳交界处引导者,却自称普通店员,你还真是会开玩笑。”


“五条君还真是会说笑,我只是按照约定帮你一把,平常就只打打闲工。”


五条悟一只手拍到桌子上身子前倾道“和谁的约定?”


太宰治没再说话,解开了高领衬衣的前几个扣子。上面的刀痕瞬间刺痛了五条悟的眼睛,他想起来这熟悉感从何而来了,不仅是梦里,还有那一具至今在停尸间的无名死尸。


“那具尸体.....”


“这是今天你买的东西,请收好。”他把一个红色香囊强硬的塞到对方手上,“那么五条先生,欢迎您的下次光临。”


整个便利商店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随着商店的消失,五条悟的灵视也越来越清楚。他缓缓打开香囊,一张纸条安安静静的躺在那


“我说过,下个世界。”

“一定是个美满的结局。”


开眼后,那具尸体的死亡原因已经很清楚了。原本开眼就要削情绪的奇怪buff移到了对方身上,同时带上了自己的气息,不可见物从此缠上了他,在不断增加中终于崩溃。


也就是说

他是替自己死的。


五条悟将香包系好,塞进了口袋。


“太宰治,你还真是个无情的骗子。”

  

                                                      —— end













五太新年初宣

两个世界,不同人生。


独自舔舐着一年受过的伤

眼中仍是对未来的期望。


他们在新年的炮竹声中对峙,拥抱,庆祝。


五太新年企划1月22日,敬请期待


五太新年招人

企划时间1月22,ddl一月15,欢迎参加,进群记得先填表。

群号515360975,答案 五太


【all太|白昼已烬 05:00】星星,无瑕,原价收

 上一棒@竹衣☆ 

下一棒@🍁露露的枫叶🍁 



 夜晚的梦境究竟是什么样的,中岛敦始终都说不清。朦朦胧胧的感觉笼罩了他的整个梦境,除了白日的想法过于强烈而产生的一些破碎梦境之外,就只有那个出现频率最高的黑色房间。


其实说是房间也不太精准,应该说是一个空间。年幼的中岛敦曾站起来四处摸索着想要走出去,也曾大喊着希望得到什么回应,但最后都以无果告终,最后只能找个地方席地而坐,紧紧的抱住自己。


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他这么想着。一个亮亮的,发着光的,属于他的东西。他把头搭在膝盖上,默默熬过之后的一个个夜晚。




“诶?敦君的梦里没有星星吗?”年幼的同伴抱着皮球,满脸不解的看着站在一旁明显愣住的中岛敦。


“是星星啊,星星。”同伴兴奋的举起双臂比划着,任由皮球掉地滚向远方。“一颗小小的,圆圆的,但是发着很温暖光的星星呀。敦君的梦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吗?明明大家都有啊.....”,孩童看着中岛敦低着头的模样,语调也逐渐从激动缓缓的低沉下去,最后他挠了挠头转身追向了滚向远方的皮球。


是星星啊。


中岛敦的心里面瞬间五味杂陈,一方面他知道了自己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但另一方面困扰他几年的事情终于找到了答案。


是星星啊。


他把这句话在嘴里念了又念,细细的咀嚼着,最后慢慢的笑了出来。


是星星啊。


他又念了最后一遍。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星星的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在整个孤儿院里传开,自己也将变成那个同伴和大人们口中的“可怜虫”,但在这个时候,这些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压不过他揭开那层朦胧感的兴奋,更何况他相信,自己是有星星的,亮亮的,发着光的星星的。


夜里似乎不在那么难熬了,中岛敦缩在被窝里看着窗外的点点星辰似乎要印在自己的脑子里,回头到那个空间时给好好的印出来。中岛敦闭上眼,含着笑,舌头舔了舔犬牙,情不自禁的又念了一遍。


是星星啊。





是星星......只有他没有的,存在幻想中的......




“诶,你看他又是一个人坐在那,你看看其他孩子玩的多好啊。”


“嘘,小声点,你知道吗他没有那个。”


“那个?”


“就是那个啊。”帮忙的阿姨立马转头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孩子,见周围没有一个人立马趴在对方的耳边,眼睛死死地盯着角落里的抱着自己的中岛敦,努力压着自己声音里的笑意小声说道。


“就是那个啊,我们都有的灯泡。这东西在孩子之间叫做星星,院长说了,得保护孩子的幻想,因此大家都不能在孩子面前说,其实我觉得没必要,长大后肯定会知道的。”说罢她收回了身子,继续收拾晒过的床单。路过中岛敦时,她无意的看了一眼对方,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那天之后,中岛敦从此被关进了地下的牢笼里。感觉什么东西变了,但又感觉什么都没变。他依旧是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个,没有暖和的被窝,但却还是有星星的地方。


其实被排外的中岛敦早就已经偷听到了,其实那根本不是星星,而是一个灯泡,因为很温暖所以被小孩子叫做星星。而且他还知道了,其实灯泡大多数是圆形的,少部分人是异形,异形的人在各个方面上总会突出一些。但其实这些都是其次的,重要的还是他被关的原因。


恶意伤人


这是他头上的新标签,光芒盖过了一直在他身上的可怜虫的标签。


想到这中岛敦便开始不住发抖,其实根本不是他伤的人,是只老虎,一只有着和他灯泡颜色一样的蓝眼白虎。那天中午,他抬头看着阿姨惊讶的目光,随后也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看见面前的一摊血以及脑海中最后的白虎画面和那一瞬间亮起来的蓝色异形灯泡。


在被抓起来时,他尖叫着,呐喊着是白虎的罪行,哭叫着拽住院长老师的衣角说自己看见了白虎,不是他的错。但迎来的只有院长冰冷的眼神,以及毫无感情的枷锁。


他缓缓的蜷起身子,准备迎接在地下室的第一天晚上。原本黑漆漆的空间意料之外的出现了一个不发光的异形灯泡,它像是一个空空的虎掌静静的挂在那里,透明的基本看不见,但一束棕色的光直直的打了下来照在它的所在处,让它无处可藏。


但中岛敦已经没了兴奋感,他只知道如果这个灯泡出现的再早一点,他是不是就可以从老虎的嘴下救人,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这个无妄之灾。所以他就坐在原处,微微抬头露出眼睛,静静的看着这颗不发光的灯泡。


在之后的日子里,院长的苛刻与特殊对待,无尽的噩梦和那只白虎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大脑,疯狂催生着他的恨意和委屈。但对于那颗灯泡,他其实反而逐渐的恨不起来了,慢腾腾的挪动着位置,最后坐到了灯泡下面,仰着头看着,就像当年小时候仰起头看星星一样。


一声叹息缓缓从虚空中飘来。


“敦君,世界永远是公平的。”



他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没空思考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因为他马上就醒了过来,之后又被踢出了孤儿院开始了被白虎缠上的流浪生活,在忙于生计和保护生命的情况下也没空思考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中岛敦在饿的两眼昏花准备打劫路人的情况下看见了在河边准备入水的棕发青年,善良在那一刻压过了一切让他奋不顾身的下水救人。入水后意外激烈的流水让他一时间睁不开眼,但还是向前摸索着对方的身体。在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对方好像说道“啊,到这时候了。”紧接着他就被人捞了出来。


中岛敦坐在河边发着呆,国木田独步站在一旁整理着被弄湿的衣服。缓过神来的中岛敦立马站了起来,冲着国木田独步手舞足蹈的喊了起来。

“那个 ,先生!还有一个人!当时我看他入水想救他才下水的!他还没被捞上来!”


国木田独步挑了挑眉说道:“另一个人?我只见你一个人。”说完拿起了之前放在地上的钢笔和本子“小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武装侦探社的国木田独步。有人说你曾见到过在街上活动的白虎,经过对比后你的行程与白虎同样高度相似,所以有什么话回社里再说,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当然报酬是照样给的。”


中岛敦立马咽下了对方是个穿着沙色风衣男子这件事,白虎的事情显然更急一点。他转头看了看河面,波光粼粼的水面似乎没有任何动静,可能真的是自己饿晕看错了吧。


“小子,走了,你叫什么?”


“噫!是!我,我叫中岛敦。”


“好的中岛敦,现在我们还有5分钟回社,你的突然入水已经打乱了我的行程,请不要再破了。”


“是!”



现在回想起来,他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进入了侦探社,但其实没问几句他就突然高烧晕了过去。他回到了那个黑色的空间,但此时这里已被一盏蓝色的灯光笼罩,在不远处还有无数个各异的灯泡在虚空中挂着,层层叠叠,一望无际。他突然又想到了那个已经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形容。


是星星啊。


“呦,你来了。”

回过神来时,他看见了那个站在他灯下穿着沙色风衣的青年。他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提着一个提灯,棕色的光芒轻柔的在他身边。


是之前入水消失的那个男的!这个声线,之前由于水声中岛敦没认出来,但现在他立马想到了之前的那一声叹息。


“是你!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对方歪了歪头,理所当然的答道“点灯啊。”


点灯.....中岛敦想起来了之前一闪而过的蓝色灯光喃喃道“不对,之前不是分明亮过一次吗....”


“啊,那个是我灭掉的。”


“什么!”一瞬间的怒火瞬间点燃了中岛敦积攒的负面情绪“那我之前没有灯泡是不是也是你干的!你凭什么要这样做,你问过我的意愿了吗!你知道我因为这些吃了多少苦吗!你要是不这么干说不定我就可以救下那位阿姨!”


“是吗?”面对少年人的怒火对方似乎毫不在意“这可真是误会太大了,你的灯泡一直就在这里,我可是一直都给你打着灯当做补偿呢,至于救人。”他微微正了正色“敦君,灯泡对于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你真的可以救下吗?你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找了一只替罪羊吗?”说完这句话他又立马恢复了刚才的模样继续说“你的灯,确实是我熄灭的,不过.....世界永远是公平的。”他笑了笑,提着自己的提灯朝远处走去,“你得到了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嘛,说到底即使它发生在你眼前了,你可能也没法把两者链接起来。你好像已经被赶出来了,要不要来侦探社?他们都是一群很好的人,你说不定可以找到答案。”



突然起来的雾裹住了他的身子,他就这样缓缓的消散在他的面前。


在对方消散完之后,中岛敦才察觉出来嘴里蔓延的丝丝血腥味。在刚才,极度愤怒的他把牙龈咬出了血。松开了一直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放松身子让自己平躺在地上。其实对方说的话,他根本一点都听不懂,什么叫做世界是公平的,公平吗?一点都不。


被人故意灭掉的灯泡,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自己一直经历的各种不公平对待,所有的所有好像都是因为这颗灯泡的原因而诞生的。


但他其实,根本对着面前悬挂在他头顶的蓝色灯泡恨不起来。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这片天地,远处的灯泡似乎也在呼应。不像同伴描述的只有一颗孤星,他这里有一望无际的群星。


群星....


中岛敦笑了起来。比起称之为灯泡,他还是更喜欢称之为星星。


星星,不会熄灭的星星。


星星,永远闪烁的星星。


他在柔和的的星光中闭上了眼,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这就是他珍藏在内心的回忆之一,在这之后他就很碰巧的看到了武装侦探社的招聘信息,很巧合的发传单的正好是当时招待他的谷崎润一郎两人很碰巧的都没吃午饭并被邀请到楼下咖啡馆一坐,然后就很巧合的正好卷入炸弹危机,最后通过考核成为了侦探社成员之一,同时他也知道了老虎其实就是自己的异能。


想到这中岛敦坐在公园椅子上抱着手中的咖啡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巧合啊,真的太巧了吧!感觉都像是有人在操控一切一样啊!


“唔,我来晚了。”远处谷崎润一郎正拿着早上的晨报朝自己跑了过来“抱歉抱歉,昨天的事情还有点没处理完,现在才刚完成收尾。明明说好要一起去帮与谢野小姐补充商品,我却迟到了,真的很抱歉。”


“没事没事,我其实也没等太久。”中岛敦连忙摆手“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谷崎先生不用这么说。话说是什么事情啊,我记得是一起车祸案?”


“啊,是的。今天的报纸应该已经登出来了,稍等我翻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事,但是司机坚称自己在安全距离时就踩了刹车,刹车系统也经过检查发现没有问题,行车记录仪也没有什么....a啊,找到了。”


谷崎润一郎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中岛敦说道“就是他,一位孤儿院院长,听说来这个城市好像是为了拜访谁,敦君!敦君你没事吧!”


没事吗?中岛敦此刻也说不清楚,从他看见照片开始,他的骨骼,血肉就开始不住的颤抖着。他仿佛又被带到了那个阴冷的囚笼,面前高大的男子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院长老师.....”中岛敦的嘴角诡异的扬着,但声音却颤抖不像样。“我很好,我怎么会不好呢?这个男人他死了?他居然死了?院长老师居然死了?”


“敦,你要是不舒服我们要不明天再去吧,今天你先回去我去给你请个假。”


“不用.....谢谢你,前辈。”


谷崎润一郎摆摆手,转身又跑回了侦探社。中岛敦就一直静静的坐在长凳上,手中的报纸被他无意识揉的已经完全不像样了。他将身子向后靠,闭上眼任由清风吹乱头发。


他就这样进入了那个空间。


蓝色的星光依旧闪耀,但沙色风衣男子却蹲在一地的碎片面前。他像是看不见自己一样,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片塞进了口袋。中岛敦立马意识到,那是破碎的星星。每个人都有的星星不发光是畸形,但破碎了意味着什么,中岛敦咽了口口水。


是死亡。


男子转过头朝中岛敦笑了笑“你来了,既然天平已经平了,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了。”


“这就是你的父亲的碎片。当年你刚来到孤儿院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拜托我把你的灯给暂时弄灭,让你有一个短暂的童年。”


“但这是有违规矩的,因此你的父亲把他的生命给放到了天台的另一边,而你同样有了可以看见他人星星的能力来所谓补偿。”


“你为什么要答应。”


“我,我只是一个点灯人而已。”对方叹了口气,走过来揉了揉中岛敦的脑袋“想哭就哭吧,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那次,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恨吗?肯定是有的,但是对方因为自己的特殊性也没放弃自己,反而压上了自己的姓名来让自己有个童年,中岛敦心里便不是个滋味。




“就像是一直以来的反派到最后突然被洗白一样。”

回想起来的中岛敦在众人的聚会上这么说到,却引来了众人的沉默。


聚会结束,江户川乱步把他叫到了会议室塞给他一份文档。


童颜的名侦探此刻咬着一根棒棒糖坐在转椅上沉默的看着中岛敦看完后的反应,最后咬碎了棒棒糖缓缓开口。


“他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男人,你没看错这是社员档案。”


“他叫太宰治,是侦探社的社员,也是如今现任点灯人。”


江户川乱步抬手压了压帽子,神色不清的问道“要是一个人的灯生来就是亮着的,那为什么还会有点灯人呢?他又拿什么去点亮呢?”江户川乱步最后还是笑了出来,绿色的眼睛里盛满了信任与希望“去问问他吧。”



“为什么呢.......”太宰治和中岛敦并肩坐在地上一起看着面前的群星,中间放着太宰治一直带着的提灯。正当中岛敦洗耳恭听时对方却突然来了一句。


“谁知道呢。”


“诶?”


太宰治转头撇了一眼中岛敦一脸的无语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从你们一开始就坚信它是亮着的就已经说明一切了,人类已经忘记了最开始的样子,变的理所应当了。”


“那,那为什么要点灯呢?”


“不知道。谁知道第一位点灯人抱着什么想法点燃了第一个,说不定是为了毁灭世界呢。守护,传承,每个人都有理由,我不过就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自大的从好友手里接过这个责任而已。”


中岛敦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时隔许久才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拿什么点燃的。


这个问题却让太宰治陷入了沉默,中岛敦无措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很久 ,就当他准备开口道歉时,对方说话了。


“是灵魂哦。很恶心吧,像我这样丑恶的灵魂居然要去点燃新生命的星星。”


“星星?”


“其实你早就意识到了吧。”太宰治往后伸了个懒腰“怎么说,不愧是猫科动物的直觉吗,其实不同点有很多吗,最根本的其实是根本没有灯丝的存在啊,说是灯泡其实大多的还是自己骗自己吧。”


说的好有道理,中岛敦低头感叹到,余光却突然扫过了太宰治放在中间的提灯。


“那,这个就是太宰先生的星星了吧。”


“是哦,敦君可以拿起来看看的。”


中岛敦举起提灯,却被里面的一点黑影刺痛了眼,他颤抖着开了口。

“太宰先生。”


“你的星星呢?”


“你的星星去哪了?”


提灯里,一小节灯丝在那里尽职的工作着。照亮着太宰治温柔的面孔。


“撒,谁知道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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